Interview千原彻也×川上未映子×吉冈里帆|电影《冰激凌热潮》

――对于千原来说,《冰淇淋热潮》是首部电影导演的作品。公开前的现在心情怎么样?

千原:对第一次做的东西感到恐怖。到现在为止做过设计,从来没有这样的心情,但是光着身子站在眼前,或者说是站在悬崖边上的恐怖。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精神,是因为有同样的期待。我非常期待公开日,也有每天兴奋不已的自己。

――听说本作品原本是由千原先生接受电影制作咨询的川上先生推荐《冰淇淋热》而具体行动的。

川上:千原君说“想拍电影”的时候,在内容之前说“还要做新的事情!”被这样的事打动了。虽然我们是同龄人,但是做新的事情=成为分野的新人,所以坦率地感到很厉害。在星巴克说了1个小时左右的时候,千原君对我说“想一起做”,对至今为止不怎么关心的“自己的小说电影化”产生了兴趣。那个时候突然想到的就是“冰激凌热”。选择短篇的理由是,我心中有“原作越短越好”的想法。把短小的小说改成电影,应该会成为多层的内容。

千原:《虎鱼与鱼》也是如此。

川上:对了。于是向千原君提出建议,他说“嗯”。说了一个小时的话,最初的20分钟左右就决定了。从那儿开始很长。祝贺您完成。

千原:感谢您“冰淇淋热”这个原案要做到什么程度,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然后把别人的想法融入其中,也许花了最长的时间。因为电影对自己来说是神圣的东西,所以一开始也很客气地探索着。

――千原先生读了《冰淇淋热》后,有什么感想呢?

千原:我读过几篇川上先生的短篇,但终点不是成功或失败。虽然这部作品也没有明确的目标,但是心情不是有点改变吗。不是谁最后死去或打倒敌人或做出明确回答的时间,而是即使最终没有答案,心情也会改变。因为我想通过影像表现来做,所以有一种非常沉迷的感觉。

――吉冈饰演的采菜和摩托拉饰演的佐保的“女孩子之间的故事”的想法,据说是川上先生提出的。

川上:是的。我自己在写完这部作品之后,有时会想“如果是女孩子们的话,也许能写得更长”。这也是推荐这部作品的理由之一,那个想法从一开始就有了。

吉冈:原来是这样啊!　第一次知道。原作中是男女的故事,读了剧本就吓了一跳。

川上:现在,“修女胡德”和“恩赐”等词语比较多,但我的小说中有很多女性之间的对话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是自然的潮流。我在创意中一直认为“如果能描绘出尚未被命名的感情、关系就好了”。比如说,我们不是带入我们可以安心的恋爱故事,而是非常重视“不懂”的感觉。

吉冈:是非常新鲜的故事。

川上:真的吗?　很高兴。

千原:我自己一直被“必须给出答案”这一固定概念所束缚。因为自己设计的工作广告很多,所以被要求“请明确提出一个答案”。“那个人是什么心情?”“这个场景有什么意思?”“为什么想拍电影?”被问到“为什么想拍电影?”的时候,我觉得这部电影改变了这种感觉。电影中有这样的台词:“正因为没有答案才属于我的东西”,但是没有答案是很好的。

实际开始拍摄的时候,最开始也有过于“自己作风”的回答。“市川昆的话就这样拍,威斯·安德森的话就这样吧”这样的感觉上,但是不这么认为的话,吉冈们也会说“一边感受这部电影的气氛一边回答”,偶发性的东西更有趣。

川上:是啊。这次的拍摄,对吉冈来说是很少见的经验吗?

吉冈:和以前完全不同。到现在为止参加的电影现场,导演和演员之间有相当多的时间。比如说,进行了3、4次考试,讨论之后再进行正式演出,这次不是这样的形式,而是直接拍摄现场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自己被剥离出来的瞬间也被拍摄,所以经常被看的人说“很生动”。因为这次也有第一次演戏的人,所以能够自然地拍摄的方法非常有效。

还有,不知道味道的地方也很新鲜。我前几天参加了三池崇史导演的作品,比如和三池导演一起拍摄暴力场景时的激烈程度等等,在看了导演过去的作品之后,想象着进入了现场。但是千原先生是第一位电影导演,所以没有可以参考的电影作品。在现场也是第一次接触演出方法的感觉。

千原:拍摄第一天,演员只有吉冈桑。置身于那个地方的吉冈先生的脸说:“就是这样啊。这是一个以这种感觉来挑战的地方”,感受到了他们的氛围并进行表演,真是帮了我很大的帮助。

吉冈:让我吃惊的是,很多工作人员都是第一次拍摄电影的现场。我在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出演学生电影的时候,大家都不清楚,只是抱着“我们喜欢这种东西”的心情奋勇前进,没想到长大后能够再次体验这种感觉。

千原:电影现场的经验者只有吉冈桑(笑)

吉冈:因为也做过剪报(记录拍摄素材详细信息的工作人员)(笑)。有一个场景是因为下雨而变得乱七八糟的场景,一边检查(和前一个场景的)“联系”,一边想着“没关系吗?”诗羽说“绿色的嘴唇很可爱,我想试试看”,化妆师也说“真好啊!”这样的经验也很有趣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向千原先生传达“发型没有连接”的时候,被说“但是画得很好所以OK”,在我心中觉得“现在我在制作新东西的现场”。

千原:作品的创作中经常会出现“真实感”、“现实主义”等词语,但在我的电影中,还是稍微打扮一点儿时尚的人比较“丰满”。发型也是如此,比起条理,更注重这一部分,才能产生这部电影的空气感。

川上:顺便说一下,吉冈先生和千原君认识了很久吗?

吉冈:大约7年前见过面,从那里一直拜托我的日历的指导。

千原:一年见一次的人(笑)。但是这次,吉冈先生却出现了“てんらふ”和我设计的人,所以有了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印记吧。我觉得“这个不一样”之类的节奏。

――听说本作品有“(从一开始就)设计电影制作”的概念,但是在现场零基础的推进方法的基础上有“千原先生的设计”这一共通语言。

千原:我想是这样。只是我自己,光是拍摄完毕的影像是无法找到自己画的感觉、空气和光的答案,在编辑工作中找到了。设计是调整拍摄照片的颜色和文字进行加工的工作,所以在电影制作过程中也通过这样的工作了解了自己的“自己”吗?

吉冈:我也看了完成的本篇,再次觉得“千原先生是编辑的人,是设计的人”。在拍摄现场,我无法想象那个声音、文字的加入方式、颜色和光的平衡,很多人都会注意到“会变成这么可爱的世界啊”“时间就这样交错了”。比如说,摘菜和佐保(motora世理奈)是否接吻的瞬间的场景都是剧本,但是在完成的正篇中使用得很细小,很喜欢不懂是梦还是真的,我非常喜欢编辑方法。

――川上先生看了完成的作品怎么样?

吉冈:我也很在意。这个和川上先生见面的时候想问一下,故事变成了“冰淇淋热”没关系吗?

川上:会出现很多不知道的角色(笑)。事实上,至今为止对自己的作品进行影像化,我不太关心。难道不觉得有必要吗?但是我觉得这次不是很好吗?

吉冈:太好了…！ 我也有川上先生“不电影化”的印象,所以最初的印象是“川上先生原案能做吗!?”。我想和川上先生的千原先生也有友情关系,但是听千原先生告诉我“宽大地接受了我”,真的很开心。同时,我也很在意川上先生委托给我的理由。

川上:虽然自己也不能很好地说明,但是可能是独立事件。到现在为止,即使听到电影化的话题,也会有“有这么多预算,正在寻找适合这里的原作”的感觉,但是这次不是完全不一样吗?我对创作者的独立表示敬意,对于“第一次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”完全没有不安。倒不如说,我信赖了千原君走向未知之地的创作冲动和挑战精神。

吉冈:我在那里非常感动。我觉得只是关系很好的话就不能交给权利,也不会“一起做东西吧”。但是这次,专业人士在信赖的基础上联手真是太棒了。

川上:果然,我看到了包括千原君在内一个人非常努力的。我觉得电影在出世之前是奇迹。当然,小说出版之前有很长的路,也不是大家都能做的事情,但是电影与无法比较的人数有关,即使只是形式就想先说“恭喜”。这次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来观看。

吉冈:我知道。我也看到过去遇到的导演和制作人为了筹集预算而非常痛苦的样子,千原先生的实现力和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会说“拜托了”的热情所打动。

川上:在社会上,评价和结果也会作为数字出现,作为那个作为接受。基本上人生只有一次,生病了,重要的人不在了,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,我觉得过了30岁就一定要知道了。正因为如此,创作者应该不在意别人的脸色,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千原君在40多岁的时候能做那个,真的很厉害。

千原:这样的话,在开始之前完全没做过呢(笑)。川上先生即使发送中途阶段的剧本和编辑中的正篇影像,也总是说“嗯!”他对我说。

川上:对了。“嗯,嗯!”(笑)。

吉冈:很好的故事…。感觉能够得到答案,非常开心。

川上:我也很高兴。创意是什么都是尝试错误的吧。之后虽然想着“那个时候可能是这样做的”,但是只有自己提出了“但是做不到比那个更大的事情了”这样当时的最佳解决方案,只能这样活下去了。所以,如果年轻人看了这部电影,想着“自己也想做点什么”的话,那就最开心了。

千原:是啊。

川上:虽然被看过各种各样东西的人认可是非常重要的,但是我认为创意的最大意义是向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”“也不知道想做什么”的人们传递什么。

千原:我想我们也是否能在那里保持精神。一开始就很在意别人的评价,“对吗?不对错?”这次,我自己能从中途开始就觉得“合适也没什么”,真是太好了。

川上:无论表现多么快乐,都会伤害别人。因为接受的人各自所处的情况不同,例如我的小说《黄色的家》的标题就会受到伤害。所以我们必须接受“做着不伤害别人的工作”的前提。在此基础上,我即使不是以笑容为代表的东西,也想“总之在这个时间活下去”这样的鼓励和传递能量,我自己也在寻求。

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,对于我们所做的工作真的很紧张的人来说是无力吗?我经常认为,到了这一年,我们必须经常考虑我们从事这项工作。

“冰淇淋风味”非常年轻,闪闪发光,很新鲜,也许有人无法适应这样的世界。但是,闪闪发光的东西并不是表现出闪闪发光的东西,而是暗的东西来表示暗的东西。《冰淇淋热潮》这部作品和观看了这部作品的人的一时性相遇,如果能产生某种能量就好了。

千原:我家的孩子也是如此,但是现在这一代人觉得回答不明确就无法动弹的倾向。被说“请去A地点”就可以动了,但是“先去吧”、“尽情享受欢欣雀跃吧”这样的事情却意外地不习惯。电影和游戏都是看考察后互相回答,一边看攻略法一边玩的印象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娱乐=明确的答案。

但是这次我的电影制作方法没有答案,即使最终的终点设定为“在电影院上映”,那个方程式什么都好。如果最终做出美味的料理的话,烹饪方法是自由的。看着我的做法学习的心情,如果能感受到对创意的面对方式的广泛视角的话,我会很开心的。

吉冈:《冰淇淋热潮》也是与创作者相遇的作品。我饰演的采菜所写的POP都是插画家的,桌子上放置的手办是新锐艺术家的东西,有很多张开天线的人心动的东西。

另外,摘菜在设计师这个梦想中破灭,说“自己设计的话什么都不会留下,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”,之后遇到佐保相遇,得到了“感觉自己还能做”的勇气。我非常喜欢“不一定一个人挣扎就能抓住梦想”的故事。因为遇到了努力着的人,也有开拓未来的情况,所以如果大家一定要以“看电影”为名义,稍微出去看看的话我会很开心的。

――《冰淇淋热潮》的舞台之一是涩谷,今天的采访现场也是涩谷PARCO。请告诉我大家对涉谷的回忆。

千原:我是京都人,一年坐两次夜行巴士来涩谷买东西,或者去杂志上看到的新店玩。去唱片店,去咖啡店,去精品店买衣服,看没来京都的单馆系电影…。做了那样的事,又坐夜行巴士回家了。

川上:对我来说,是个微苦的城市。原本是从事音乐活动的2000年从大阪来到东京的,但是亲身感受到“街上回响着各种各样的音乐,只有自己的音乐没有响”,总是去事务所和摄影棚。 所以现在走在涩谷就会觉得“时间过得很久了”。这是一个让人想起“年轻人带着梦想来这里啊”的街道。

――积累了职业生涯之后,这种苦涩也存在于自己心中。

川上:有的,会复苏。涩谷因为有“谷”,所以上下起伏很大。每次走路都会想到这一点,这是一个开关。

吉冈:生活在当下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的感觉,也是涩谷的魅力所在。摘菜被掩埋在其中,烦恼着“怎样确立自己才好”,但是有人不知道这条街上有什么样的人,这种氛围正是因为在涩谷拍摄的,才有说服力。

――吉冈先生自己有关于涩谷的回忆吗?

吉冈:电影院放映到很晚,所以下班后经常去。喜欢的店也很多。但是,因为不怎么在拍摄中使用,所以这次有了罕见的经验。竟然在涉谷有滑板的日子!(笑)。

这次拍摄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,虽然最终被剪掉了,但是滑板下了坡道的场景。工作人员在不断摸索如何拍摄这一过程中,我和莫特拉世理奈被告知可以休息,于是两个人从现场逃出来,在刨冰店约会。那个非常开心。虽然场景本身并没有被使用,但是之后采菜时闪闪发光的笑容让我觉得那个时间还活着。